室内很黑,从外面投进来的微光正好照在粉笔尸体轮廓上,苏简安脑海中浮现出今天早上被害人躺在那儿被肢解的惨状,似乎又在空气中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。 是的,推开门看见陆薄言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一瞬,她很怕,很怕他就这么倒下去了。
一直以来,他明明把自己控制得很好,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突然失控?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那个酒庄是我的。那年的葡萄酒产量少,但是口感很好,我自己留了一部分,剩下的都拿来送人了,你哥那两支是我送的。”
她还懵着,陆薄言已经把她的唇尝了个遍。 “看医生。”陆薄言言简意赅。
苏简安一愣。 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,刚走出房门就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不断地涌出来,绞痛更加的尖锐,她腿一软,人已经栽下去:“陆薄言……”声音都是无力的。
顿了顿,她抬起头,用小白兔一样哀求的目光看着陆薄言:“我们回去吧,难得周末,不要浪费时间啊……” 那时,她的眼里有一股和她的年龄不符的坚定。
“是吧。”沈越川无奈的说,“其实我……” “你……”
苏亦承碰了一鼻子灰,明智的结束了这个话题,无意间看见苏简安的床上还放着个领带盒,伸手去拿:“这个也是我的?” 不过苏简安已经习惯了陆薄言的喜怒无常,转身她就忘了,下午的工作丝毫不受影响。
可是现在,这三个字只给她带来无尽的疑惑。 苏简安怒了,陆薄言凭什么能这么霸道啊!
就算匪徒蒙住了脸,他也能认出来是前不久和陆氏竞争失败,导致破产的邵氏集团副总经理邵明仁,他还有一个哥哥叫邵明忠,是邵氏的总经理。 “先拿架子上那个收纳篮,然后电动牙刷、那边架子上的所有毛巾、镜子旁边的洁面乳、水、精油……”
这个人间浪子今天居然穿着一身正装,人模人样的还挺有青年才俊的范儿。 沈越川看不下去了:“苏亦承,你自己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?说好了早上打球的,你去找谁了?”
就是这双眼睛在十几年前,一眼就望进了他的心底。 洛小夕瞬间被陆薄言的脸和气场彻底征服。
“跟洛小夕有关的。”苏简安说,“她爸爸只给了她两年的时间,你能不能……给她请好一点的指导老师,尽早安排她出道?” “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只是一个特聘法医,不需要参加任何行动,为什么懂这个?”
苏简安连“谢谢”都来不及说,“嘭”一声关上门,迅速套上了陆薄言的衬衫。 “你还是带个妹子过去吧。”她说,“我被苏亦承拒绝了这么多年,今晚再被他拒绝也能马上就原地复活的。你不用考虑我,顾好你自己吧。”
“我知道你。”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纠缠这么无聊的问题的?
苏简安也知道这很难得,一直记得庞先生夫妻,但出国后就失去了联系,直到和陆薄言结婚,第一次陪着陆薄言出席酒会才又碰上他们。 吃完饭,男人们去谈事情,陆薄言给洛小夕和苏简安开了个休息间,让人送了果盘和点心,让她们随意打发时间。
哎,真是祸害啊祸害。 “心照不宣?”陆薄言危险地逼近苏简安,“你都知道什么?嗯?”
苏简安毫无底气的解释:“我不是故意跑去酒吧的,小夕在那边喝酒,我怕她出事,让徐伯送我去找她而已……” 但先等到的是他的手机铃声,屏幕上现着苏简安的名字。
苏媛媛补了妆,肌肤更加的吹弹可破,她对着镜子挤出了一个至今没男人能抵抗的笑容,迈着小小的步伐离开了卫生间。 秘书挑衣服的眼光很好,也不知道她是特意了解过还是瞎蒙对了,挑选的款式符合苏简安一贯休闲简洁的风格,颜色也是她偏爱的色系。
陆薄言蹙着眉提醒她:“苏简安,我们已经结婚了,我妈也是你妈。” 苏简安的小脸早就烧红了,挣扎着站好,气鼓鼓地瞪着罪魁祸首:“陆薄言!”